虽然我嗜赌,但是母亲可是很反对的,被她抓住的话可是免不了一顿暴打。
最让我映像深刻的是在我生日那天,正月初六,父亲去姑姑家拜年,而母亲去别的村子帮工(别人家酒席,需要服务员。)。
没了大人在家,我和姐姐就放飞了自我,约起小伙伴们搓起了麻将。这一打不要紧,直接打到了晚上八点多。母亲累了一天归来,看到我们再打麻将,而我偏偏输了八十多块钱。母亲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一样,前一刻还有气无力的歇息,后一刻就拿起扫帚往我身上招呼,一边大声的说着"老娘一天到晚才七十块,你一下就给我输掉了。"小伙伴了一看这阵势,纷纷像溃败的逃兵溜走了,我还指望他们能可怜我还我钱呢。
随着母亲越来越气,打的越来越重,我脾气也上来了,直接甩手往门外跑去,母亲楞了一下,就大声对着我这边说,出去就别回来。我还真就没回来,漆黑的夜看不见一点光,于是向着记忆中游戏厅的方向走去,正好碰到刚刚玩完游戏的小朋友,我问他你怎么不玩了?他说太晚了,老板要睡了。我只好失望的往小卖部走去,听着里面打牌的村民的声音和一丝丝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,我想起了夏夜升起的一条条光带,想起了那时我看着烟花想象着自己考上大学时的情景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门开了,打牌的人要回去睡觉了,我趁着这个时候进去买了几个泡泡糖,店家的奶奶还问你这么晚怎么还来买东西,我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了。店家关灯了,我只能另找他处,想起来华雄家旁边有个稻草堆,可以勉强待着,正好又对着50米外的温暖的港湾。
钻进稻草堆,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睡着了,听到了五十米外小伙伴们的声音,和姐姐的呼唤,依稀之间似乎也响起了母亲的声音。我猛然起身,飞似得向家奔去,可一到那,只有漆黑一片,伴随着狗吠声。
我拖着疲惫的身体,慢慢的回到稻草堆,在黑暗的侵蚀和咸咸的眼泪之中睡去。

Last modification:February 21, 20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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